贝克·麦坚时律所：水果品牌商如何捍卫包装知识产权？

撰文 沈渊明、Alanna Rennie 
沈渊明
贝克·麦坚时香港代表处
沈渊明律师是贝克•麦坚时香港代表处知识产权及技术业务部门的合伙人，也是香港知识产权执法和诉讼业务主管。沈律师是植物新品种权业务的全球主席，该业务包括植物育种者权利的注册和执行。沈律师入选2021年《 WTR全球商标1000强》，成为中国业务的推荐律师。
Alanna Rennie 
贝克•麦坚时悉尼办事处
Alanna Rennie 是贝克•麦坚时悉尼办事处的律师。她在并购和植物知识产权方面拥有丰富经验。Rennie 律师在发起贝克•麦坚时全球“植物新品种倡议”方面发挥了核心作用，并为中澳两国公司就植物新品种商业化和实施战略等事宜提供了指导。
中国是世界最大水果生产国，也是最大的水果消费市场。在人口增长、城市化、居民饮食习惯改变以及收入增长等因素的共同驱动下，国内的水果消费需求日渐增长。
多年以来，中国已经从水果的净出口国转变为净进口国。中国农业农村部发布的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水果进口总值达103.6亿美元，同比增长23.2％。
随着消费者对高质量水果的需求增加，水果品牌的数量也与日俱增。受欢迎的水果品牌在受到消费者追捧喜爱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会引起山寨者的注意。
我们将在下文为水果品牌商介绍如何拿起知识产权的武器来保护您的品牌。
独特包装形状的3D商标
能够将不同公司的产品区分开来的任何标志都可以注册成为商标。这些标志可以采用传统形式，例如文字、单词、数字或字母的组合，也可以采用非传统形式，例如三维（3D）标志、颜色组合、声音、气味、味道或这些元素的任意组合。不过，在现阶段的中国，单色标志，气味标志和味道标志暂时无法注册成为商标。
水果包装的形状若能注册成为3D商标，则可受到专用权保护，且每十年可以续展一次。包装形状必须具有独特性才有资格注册成为3D商标。
常用水果包装的包装袋，容器或装饰图案由于缺乏自身的独特性，通常不具备注册资格。包装必须具有与众不同的形状才可谓之独特。
若包装本身并非具有独特性，但品牌商能够提供证据证明包装通过在中国市场上的使用，使得中国消费者对包装形状足够熟悉且据此来区分商品，从而获得了独特性，这样的包装仍可能具备注册成为3D商标的资格。
但在实践中，在中国成功将产品包装设计注册为3D商标的案例少之又少，更不用说水果包装设计了。
而注册3D商标的另一个后备选项则是将水果包装设计注册成为2D商标，如下所示。
备择方案：外观设计专利
为确保3D商标注册成功，水果品牌商通常需要较长时间积累足够的使用证据。因此，我们建议品牌商尝试先注册外观设计专利来保护自己的利益。为了符合专利注册的新颖性条件，品牌商必须在全球各地都尚未公开所要注册的外观设计时提交申请。
此外，外观设计专利在文字、颜色或图案等方面需要包含足够多的装饰性元素。在市场上，许多品牌商选择通过外观设计专利的方式保护其包装设计。例如，中国最大水果公司之一鑫荣懋已为其著名水果品牌——欢乐果园注册了各种设计专利，包括用于苹果（公开[公告]号CN305695665S）和蜜瓜（公开[公告]号CN305910772S）的包装设计。
注册成功后，如果侵权人以生产或商业目的销售与专利包装设计相同或类似的产品，或者进口此类产品，专利权人可以对侵权人提起专利侵权诉讼。
外观设计专利保护只能持续十年，且不能通过续展延长。但是专利保护期限过后，包装可能已经通过在市场上的使用获得了独特性，从而有资格注册成为3D商标。
备择方案：版权
如果产品设计具有足够的美学价值，则可在《伯尔尼公约》（中国为该公约成员国）下作为实用艺术作品受到保护。在中国，品牌商可以主动为其产品设计申请版权注册。版权注册是证明版权所有权的有力表见证据。
但是，版权保护所要求的创造性和美学价值通常很高。由于版权保护和外观设计专利保护在中国并不冲突，我们通常建议品牌商申请对于外观设计和美学价值要求较低的外观设计专利注册。
对于公然模仿的不正当竞争之诉
中国的《反不正当竞争法》禁止企业使用他人的著名商业标识（包括商业外观）误导消费者。
2019年3月，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在第三方对农夫山泉脐橙品牌“17.5°”的不正当竞争案中判决维持下级法院对侵权方行为构成侵权的裁决。此案判农夫山泉获赔偿人民币50000元。
涉及食品和水果包装的不正当竞争案例屡见不鲜。这表明中国法院越来越愿意采取更为严格的措施来打击市场上的恶意模仿行为。
水果品牌商该如何应对？
在现阶段，中国的法院和执法机构仍无法完全有效地打击市场上相似包装商品的侵权行为。但是，我们至少看到他们在持续关注这类问题并且改进解决措施。
为了对产品包装设计提供最有效的保护，水果品牌商除了进行传统的商标注册外，还应考虑其他保护知识产权的方式。
对于那些期望借投资产品包装以提高销售额以及品牌影响力或是获得市场准入的水果品牌商而言，在发布包装设计之前进行商标可用性检索以及寻求关于包装设计的风险建议将会是不错的起步点，这样能尽量降低或避免对产品发布、市场准入等方面造成不必要延误，以及降低或避免侵权风险。